第十五章 探南崛遇绮梦,转巷口遇裸尸。_我的卡牌竟然来自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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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探南崛遇绮梦,转巷口遇裸尸。

  烈日当空悬挂,阴影蜷缩在脚底。一只青铜巨兽矗立在南崛集会广场中央,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全身左右对称,张开巨口,吞天食地。

  饕餮,凶兽。

  南崛集会和东升集会区别并不大,固定的店铺周围环绕着移动的流动摊位,只不过出售的商品类型不同。斐裘走在前头,吴乾跟在他身后,他们走到了集会正中的一间材料店前,斐裘敲了敲玻璃柜台,“你好,我的卡牌要突破了,我想买一些妖兽材料。”

  一个身穿深蓝色店服T恤的年轻店员走了过来,脸上带笑,粗犷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弯出了恰到好处的弧度,亲切而不过界,“同学来之前选好要买哪种妖兽材料了吗?”

  斐裘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还没好好了解我的卡牌,就把它升到20级了,不知道什么材料比较适合它。”

  “或许可以透露一下你需要的材料类型,或者是心仪的强化方向吗?”店员的表情不变,依旧亲切温和。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斐裘伸出左手,右手在手背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又瞟了一眼店员,有些尴尬。

  店员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心领神会,“同学我们店里符合你需求的妖兽材料有很多。第一次突破一般只需要用到黑铁材料,我们这里第一种推荐你的材料就是黑铁蛇,黑铁实力妖兽里金系的黑铁蛇本身就是以身体实力见长,它的妖兽材料,绝对细腻,强度也很高。”

  “可是听说黑铁蛇的材料用来强化,不可避免会有鳞化的可能,和我本来的强化方向就冲突了。”斐裘面露难色,“有没有改变不那么大,但是强度又高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稍等一下,我去看一看我们的存货单,马上就回来。”店员脸上笑容不变,转过身往仓库方向走去。

  斐裘看着店员离开的方向,面上带笑,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站在斐裘身旁的吴乾满头雾水,他低声问斐裘,“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

  斐裘眉毛一挑,“在问正事。”

  听到斐裘这么一说吴乾也不再追问,这时候店员也已经回来,脸上带着抱歉,

  “如果是那种看起来变化不大,但是强度很高的我们店可能没有。我们店是主营常见妖兽材料的,像这么具体的材料,我们的储备有限。”

  这是要谢客了,显然剥皮案件,使得任何和皮有关的生意都变得敏感。

  斐裘点了点头,又有点尴尬地开口,“我表述得可能不是很清楚,我想要的是心,蛇心实在太小了。”

  “我的朋友推荐我来的,大概是一周前,不过我有点拖延症就一直耽搁着没来了。我朋友是这里的常客,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她是一个长得很英气的女孩,身材高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店员脸上露出了恍然,“高个子的女生啊,我好像有印象,是不是一个用火花卡的女生,她往常都是一个人从我们店门前过,我记得上周她身边跟着一个穿浅紫色蕾丝裙的女孩。我已经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她还好吗?”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斐裘的脸上挂着恰如其分的尴尬,“一些小矛盾。“

  “我就要20种不同的黑铁中等妖兽心脏,其中一定要有岩铠牛的心脏。其他的就选些好吃点的吧,我等等要走的时候来拿,可以吗?”

  斐裘的视线忽然黯淡下来,店员脸上的笑容依旧,不过是少男少女之间的那些小故事,他也算是过来人了。

  “好,那我就准备19种增强气血的心脏和岩铠牛的心脏,黑铁中等。不过要记得强化器官和感情一样,要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

  斐裘点了点头,带着身后已经绷不住表情的吴乾继续往南崛集会里走。

  “听到了吧?浅紫蕾丝裙女孩。有没有印象?“斐裘看向吴乾。

  “穿过这颜色裙子的女孩很多,二班的刘琦悦那裙子上的花纹好像是蝴蝶,张瑜熙那件裙子分两层,外层是白蕾丝,内层是浅粉薄纱,三班的张皓敏穿过浅紫色扎染,外面罩着带裙撑的浅粉芭蕾裙。近期就这三个,更远的就更多了。“

  吴乾毫不犹豫地直接说出了好几个名字。

  “你记得我周五穿得什么吗?“斐裘好奇地开口。

  吴乾露出奇怪的表情,“我哪知道你穿什么,你爱穿什么穿什么。“

  只能说,真不愧是你吗?

  “现在,我们知道她最后一次在这里出现是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斐裘,吴乾!你们怎么也来南崛集会了?“吴绮梦从背后拍了拍斐裘的肩膀,声音里充满惊喜。

  斐裘转过身,吴绮梦和闫子涵挽着手臂,他的视线从吴绮梦身上扫过,“好巧,上次我们遇到还是上次。“

  浅紫色蕾丝裙。

  “还是上次在东升路吧?南崛路这里有什么特别出名的店吗?“

  吴绮梦俏皮一笑,“你怎么会这么问?“

  “上次你们不是特地到东升路那里买刺绣,我就想着南崛路也有什么吸引你们的东西。“斐裘勾起唇角,看着吴绮梦的眼睛。

  “哦~我们就住在南崛路附近,所以平常都是到南崛路这里逛的。那天去东升路也只是极个别的时候而已。“吴绮梦脸上的笑容绽开,像是一朵盛放的粉玫瑰。

  “要不我带你们…“

  “绮梦,我们得回去了,现在时间不早了。“闫子涵的声音打断了吴绮梦,

  “那我们就先走了哦。“吴绮梦恍然,向斐裘和吴乾投以抱歉的眼神,转身离开,闫子涵挽着吴绮梦的手,融入了人群消失不见。

  和吴乾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斐裘整理着思路。

  “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斐裘忽然记起,”吴绮梦她说她一周前和傅瑜一起出过门,不会就是她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她!“吴乾阴郁的神色在听到这话后忽然爆发成一股子焦躁,转头就要冲进人流。

  斐裘连忙拉住他,声音沉冷,“吴绮梦可以回去以后网上问她,我们现在有的麻烦了。“

  他的目光看向吴乾身后,吴乾似有所查的回头,他看见不远处的巨型绿色垃圾箱的盖子边沿,一只裸露着足底筋膜的脚掌卡在缝隙里,像是海带汤里的红辣椒,非常显眼。

  ……

  警卫司的人把南崛路的这条辅道封了起来,斐裘和吴乾站在巷外不远处,他们面前是上次见过的圆脸警官。

  “同学又见面了,和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吧。”圆脸警员拿着一本记录册,对着斐裘和吴乾露出和蔼笑容。

  “还不知道警官怎么称呼?”斐裘有点尴尬,上次谈话本以为就是最后一次,除了为首的江队长给了名片,其他人的名字他也没关注。

  “庞正祥,叫我庞警官就行了。”

  斐裘斟酌着此举,双眼放空,像是在回忆,“我和朋友来买妖兽材料,逛得有点累了,就想找个拐角休息一下,没想到一拐进来,…”

  斐裘的眼睛瞬间通红,“就看到了那只脚。”

  “我在广场正中的那间店铺定了20个妖兽心脏的,你们可以去问那里的店员。”急促的语气显示着他内心的惊惧。

  不是吧?你刚刚看到那尸体以后可不是这样的。不知道刚刚是谁,飞快和我串好了供,然后拿出手机慢悠悠拨通电话。

  心里默默吐槽,吴乾在庞警官面前重复了一遍斐裘的话,靠到斐裘的身边,和他一起进入了沉默,看脚面,玩手指的焦虑状态。

  没过多久,江队长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严肃的眼神从他们两人身上扫过,斐裘像鹌鹑一样地朝吴乾身边躲了躲。

  喂!你这也演得太过了吧!

  吴乾满头黑线,站在原地,任由斐裘往自己背后钻。

  江行寒皱了皱眉头,走到庞警官身边了解起问询结果。

  “老庞,他们说了什么?”江行寒的声音冷肃。

  已经习惯了江行寒冷硬作风的庞正祥看着手上的记录:“没什么特别的,两个倒霉孩子,买个东西都能遇到这档子事。”

  江行寒沉默了一会儿,“等等带他们去冯家内脏汤吧。”

  “行,等等让他们俩吃点暖和的再回去。”庞正祥看着面无表情的江行寒,心里默默腹诽,‘可能和你一起吃内脏汤,比撞见尸体还要煎熬。对着你那张脸我这种警官都瘆得慌,何况人家小朋友。’

  这话庞正祥也就敢想想,说是不可能说的。

  泉市警卫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队长,钻石卡师实力,甚至家里还很有背景。江行寒如果不是一张脸常年冰冷,在警卫司也该是小姑娘们的梦中情人。

  只可惜这人长得冷硬就算了,作风也很冷硬,带着手下几号人,短短半年破获多起大案,手里染的血腥比部分凶手还多,多少小姑娘在他面前话还没开口,就红了眼眶。

  庞警官走到斐裘他们面前,带着点同情,“今天你们也受了惊吓,等等就先和我们去吃个饭,然后我们警队会送你们回家。”

  斐裘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就一咯噔,

  看来是溜不开了,对于受惊的高中生,抱紧警队大腿才是明智选择吧。

  他眼眶微红,“好,好的。”

  ……

  警卫队的现场勘察和取证不需要江行寒全程盯着,没过多久,江行寒,庞正祥,斐裘和吴乾就来到了离南崛路不远处的一家内脏汤。

  昏黄的灯光下,赵姐内脏汤店的招牌明明暗暗,闪烁不断。

  店内的桌椅不多,木桌缝隙里的暗沉和桌角的包浆显示出这家小店久远的岁月。老板娘赵姐,或许是如今的赵奶奶,满头银丝,但是手脚利落。四人才刚坐下没多久,四碗内脏汤就端了上来,店里只有一样菜,那就是内脏汤。

  斐裘坐在江行寒的正对面,低着头静静地拒绝着一块不知道来自什么妖兽或者动物的心片。

  买妖兽材料的人里,有的人是为了突破卡牌,有的人是为了吃,有的人制作药剂,有的人只是收藏,甚至有的人用来当颜料……各种各样的目的千奇百怪。

  那剥皮的人呢?是特殊爱好吗?他或许以剥皮为乐,或许有独特的收藏癖好。还是特殊需求?他可能得了不剥皮会死的病症。还是邪卡师,用来强化卡牌的手段?

  他习惯性地放空自己,让思绪发散开来。

  一个穿着老头汗衫的中年人腆着肚子走进了店里,他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朝斐裘他们这桌看了一眼,朝着老人喊了一声:“赵姨,来碗内脏汤。再来瓶小啤酒。”

  老人端着一碗内脏汤重重地放在他面前,从碗沿,内脏汤溅了出来,在中年人的衣服上留下点点污渍。

  男人毫不在意,用手臂抹了抹水渍,“赵姨啊,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把这摊收了。我和你说,都这么多年了,该来的人早来了,不该来的人都来了又走,何必再等?”

  一瓶绿色的啤酒重重落在他身前,老人沧桑的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傅笛!你怎么说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你怎么就长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小瑜还在的时候你不闻不问,整天泡麻将馆里,现在人没了,你一滴泪都没有。你怎么成了这样!“

  男人,或者说傅瑜的父亲傅笛,娴熟地打开了啤酒,“咕噜咕噜“灌了一口,”她还在的时候,她老娘防我和防狼一样,说我不顶用,说我不成器,说什么男人靠不住,女人就得靠自己。“

  “她是靠自己了,小瑜学她那样子也学了个十成十,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不顶事的软蛋而已。可是她管过小瑜没有?每天不是这个会议,就是那个聚会,她想过小瑜没有?“

  男人的声音大了起来,转而他也明白自己只是迁怒而已,又转而苦涩:“她在的时候我就管不了她,现在她散了开去,我还能怎么管她?“

  “我也就喝点酒,半梦半醒指不定还能再看她一眼。“

  老人默默坐回了汤锅旁,乳白的汤水沉闷地冒着泡。

  斐裘瞟了身旁的吴乾一眼,吴乾捏紧手里的汤匙,风流的眉眼黯淡,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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