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围观_咸鱼被迫成为国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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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围观

  出门的时候,有个男人那么站着,他手腕的颜色像苍白的栀子,似乎不太欢乐。他那么站在门口,当了个故意拦人的不速之客。

  迟早枝的脚步停在这里。

  什么新鲜的碰瓷手段?

  江野望走上前来问,“你现在心情不好吗?吃个饭怎么样?”

  迟早枝觉得很老套。

  迟早枝反问:“难道会心情好吗?你也可以亲自体验下我的生活。”

  江野望点点头。

  他默认了这种绑定。

  所以——

  “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吗?”

  两个人陷入了某种僵持,路过的人也有看着他们的。

  迟早枝还是说,“我没有和人一起吃饭的习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迟早枝不是以前那种乐意相信他人的人了,现在呢,她是一种新的性格了。也许是拨云见日,那些不清晰的、古怪的思想散曲后,她终于可以坦然地生活。

  江野望为这回答思考了一会儿,他接下来问,“那怎么愿意和我一起吃饭呢?是因为我们是故人相逢吗?”

  他们算哪门子的故人。

  迟早枝看了看手上的钟表,又看了看江野望。

  江野望站着,好像一个雕塑。

  他是好看的,精美的,也是没有感情的。

  江野望再次问了一遍,“你愿意和我一起吃饭吗?”

  迟早枝打开了地图,看了看时间说,“几点?什么事?”

  江野望偏了偏头,好像对视就会泄露什么心事一样。

  迟早枝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或者是不关心。

  他想,这样也好。

  迟早枝盯着手腕上表的指针,她并不会被这些东西打动。

  她喜欢那些鲜花一样的事物,喜欢漂亮到耀眼的东西。

  而不是白开水一样的。

  即使是剧情,也是这样一致的偏好。

  所以——

  “不用了。”

  迟早枝带着耳环,金色的圆圈一荡一荡,要把人心也晃起来了。

  这样的不沾尘世的人在你面前说。

  “可以问你一句话吗?”

  没有人会不答应,至少江野望不会拒绝。他的眼睛紧紧地被吸引,一点点也不想离开迟早枝那里,也许是日光太好了,也许是当下的气氛和视角太妙了,这幅景象也许可以成为那种……想起来就很美好像泡日光浴一样的感觉。

  他答应了回答这个问题。

  “对了你不是喜欢我,在追求我吧?”

  这句话像一声雷。

  很奇怪地,

  迟早枝问出了这句话,人的感情会流露在眉梢眼角,可以猜测,可以询问。这是谁都有的权利。

  但被问的人会心虚吧。

  江野望很快速,甚至不到一秒的反应时间,他弯了弯眼,“没有。”

  迟早枝应了。

  这样最好。

  如果连别人口中的话都不相信,那去相信什么呢?

  江野望听着这个回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心。

  他是看着对方的。

  明明已经有一些交际,却还是不满足。

  不够——

  心里的声音这样说。

  下午。

  晴空万里。

  迟早枝坐上了票价四十的一辆班车,她即将去往另一个地方,也就是这本书的核心——英雄疗养院。

  兜来兜去,总离不开的地方是这里。

  所以,她下了车。

  院里的人还是议论新的空降兵,他们总是爱这些风言风语,爱它的传播性,爱它的可承载性。

  你可以对一件事发表鼓励性的观点。

  也可以发表讽刺辛辣的语句。

  一群病人躺在一起。

  他们讨论着当下的时事,炮弹是怎么造的。因为他们这里也被同款炸弹炸了,所以,毫无疑问地,这就是协调的结果。

  “别的地方的嫌疑人放在我们这里?生怕我们死得快是吧?”

  小丑哈的一声。

  “我当这个理中客。应该不是这样,但他们估计抱着惩戒的心思。”

  “他们觉得,我们如此听话?”

  江慕之摇头。

  别人恐怕是觉得,他们是群疯子,是没有理智,迁怒别人的怪兽是这样的。

  “我们是疯子。”

  “是怪物。”

  这里的人精神不太稳定了,他们封闭太久了,能交流的东西也就那些。不得不说,这种生活是折磨人的利器。

  路人爱豆蹲在街边说,“但是,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会逼走人的。”

  “听说来到这里的人有两个。”

  “让他们一个不留吧。”

  迟早枝、蒋加、吴聘聘(以上按照首字母排序)三人来之后,这群人更受不了实习生了。

  蒋加受不了他们的刁难,院长隔三差五叫他写思想报告。

  吴聘聘呢,她还好,就是感情生活有点乱。

  至于迟早枝?

  院长根本不想评价。

  车到了门口,这里下车的只有两个人。迟早枝提着箱子,转身的时候袖子不小心碰到另一个人。

  她没注意,只是一脚踏入了这个空间。

  她的袖子是水色的,那么轻轻缠绕在她的手腕上。丝丝线线,而迟早枝左手提着箱子。

  忽然,远方跑过来一个人。那个人穿着公主裙,低下腰靠近了行李箱,而后抬头问她,“需要帮忙吗?”

  迟早枝觉得这是个好人。

  但是作为一个励志新时代青年,作为一个独立女性,她需要自力更生。

  她一把提好箱子,然后将箱子扛到肩上,往前走了两步,越过了门口的台阶。

  你可真棒。

  来帮忙的姑娘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那上面是各种油彩聚合成的一张画一样的面具。

  “我去洗把脸,姐姐,一会儿见。”

  迟早枝把箱子放下。

  “再见。”

  第二次说再见的时候,就是院长办公室了。

  院长很正经地说:“你被派遣到我们这边,作为惩罚,你可以体验一下当心理导师的生活。你要和他们聊天,去关心他们。”

  他心里大概是恶毒的吧。

  否则,现在他怎么笑得那么狡猾呢?

  像攀爬到脚上的蜥蜴。

  迟早枝反问:“院长不是在针对我吧?”

  这下把院长问懵了。

  院长哼了一声,“恐怕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吧,尊贵的,传说中的有天赋的——”

  “嫌疑犯小姐。”

  迟早枝不理这些话,她也笑,眉目极其张扬。

  然后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

  这些垃圾话可都会被记录在内,到时候全院听见了,可是丑闻呢。

  “那你会心虚吗?我可真是好奇。”

  不会。

  这个答案如此明显。

  在几天后的欢迎会中,这个疗养院的弊病更是突出。他们不止设施坏,人也不好,尤其尤其排外,对实习生尤其有攻击性。

  那个画着脸谱的人到了她的身边问,“姐姐,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呀?你是不是很厉害呢?”

  迟早枝摇头,她不这么以为。

  “没有。”

  这个就是吴聘聘了,很难说她现在的心理。她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迟早枝,她知道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吧,和院长谈话过的那位。

  她盯着迟早枝。

  于是此时此刻,吴聘聘捕捉到了那个时机,便站出来问,“你一个人吗?”

  别人关注着这边,斜斜地看过来。

  迟早枝已经不小了。

  她在回别人消息。

  迟早枝:【没什么事,就是做个兼职。】

  对方:【??】

  对方:【去找个犄角旮旯做兼职?】

  迟早枝:【否则呢?混吃等死吗?】

  迟早枝:【就这样吧。】

  她抬起头,察觉到别人的动静,腰背微微挺直,甚至是钢铁一样的直度。

  那双眼睛像扇子一样。

  “什么事?”

  吴聘聘接不住这句话,她现在脸上还是乌黑的,因为她不敢直面对方。好久不见,于是会又怯又恐,平白生出许多难受来。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

  “你吃瓜子吗?”

  迟早枝失笑,“不用那么紧张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吗?”

  这么一笑,那张脸看起来便无比有亲和力了。

  她想起自己嫌疑犯的名声。

  就问,“你们看起来已经认识我了,院长怎么评价我的?”

  吴聘聘想要摇头,但是动作还没下去,她就想到自己的目的。要和迟早枝亲近点,她有愧与迟早枝。

  要问她愧疚什么,其实是不知道的。

  “你很好,谁会不喜欢你呢?”

  就像做错了事的孩童。

  抬不起头,在敬慕的人面前,更是如此。

  只觉得每句话都是错,每个姿态都不够得体。

  迟早枝听到答案,自然不信。她轻轻一笑,也就带过这个话题了。宴会那片很热闹,既然早晚都会认识,也不必拖到最后一天,最后一个小时。

  毕竟,院长是想看她逃避的姿态吧。

  作为一个新人,一个异能界从未造成风波的人,我们可以说,一个石头落在棋盘上面有大的影响,很少人会分不出石头和棋子的差别。

  但是,谁说一个石头不会借风之力撞翻棋盘呢?

  不会搅乱棋子呢?

  有的时候,成功和失败就是一线之隔。

  院长这步有赌的成分。

  迟早枝不要赌,她偏不要这样。

  就要犟,就要创造出不一定奇迹和精彩吧!时代不同,在乱世,咸鱼是可以翻身的。

  吴聘聘只能在背后看着,她想,自己明明不一样了。

  “别走。”

  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还是只能看着自己的朋友送死呢?

  或者说,走向噩运的开始。

  那些人,吴聘聘是惹不起的。

  宴会的每个人都转头看她,迟早枝就像是仙女掉落凡尘,脚腕上有跟红绳坠的硬币。大家对她的注目原因包含迟早枝琉璃一样的底色,几分可爱,还有几分是外人垂涎的柳叶般的身形。

  迟早枝脚步轻踏。

  大家可是准备热烈欢迎她的,怎么会不利用她的弱点呢。

  一位异能者发动了异能——《关于如何让别人精神失常,量身定做神经病》,随着这个抬手的动作,一声声广播响起。

  “你的孩子几岁了?你的丈夫背叛你了吗?苦尽甘来,平安洗了,哪种是你的人生剧本?”

  什么人间惨剧。

  “请回想你的一生,是否辜负别人,坑害别人,是否被暴力惩罚过?”

  什么正义大侠。

  迟早枝站在原地,脚跟黏在地上一样。

  而四处又响起别人的讨论。

  那些人,那些病人,那些始作俑者根本没来。

  迟早枝闭上眼,她一下子进入了那种状态。

  但是她是单身狗,是个过客。

  她不喜欢贵族,因为浑身不舒适。她不会联想到资本和无产阶级的关系,她只有一双眼睛,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小片。

  迟早枝不是这里的人,不会感同身受。

  她只是说,这样啊。

  即使苦尽甘来,即使一个人陷入了自己的寂寞,和自己折磨,靠自己起来,也没关系。因为希望从来不会坠落,因为梦想永远存在。

  她活着走到了这个夏天。

  其实没什么。

  下一刻,迟早枝眼神清明起来,左手拿了一张纸,右手大拇指直接在上面划了几下。她很快地把这张纸贴到自己腰间,周围的人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

  这是什么节奏??

  迟早枝的手速和马丁靴踢人的速度一样快。

  她走上前去,一脚踹到了那个异能者。

  现在,她已经了解到许多这个世界的知识。

  面试是失败的,获取知识是成功的。

  许多人的异能是身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在这个世界上,大多人有了异能后都会去申报。类似于迟早枝以前的学院,异能是有一套专门的培训链条的。

  眼前的异能者便是在这种链条里,可他算不上第一,更不是什么天才。

  这个人只是一个笑话。

  鞋子把人手当地毯,异能者的手逐渐泛起青色。

  好可恶,但也痛快,周围甚至有人开始狂欢了。

  他们拍着掌,乐意看这种故事。

  迟早枝微微弯下身子,阴影处的眸子藏着一种光。那是冷淡的、含着天真的报复欲,她仿佛不知事的疯子。

  异能者捂着自己的腿。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样子很狼狈。

  “你就这样的心胸吗?”

  迟早枝不答这句话。

  她问,“你想让我做几天的噩梦呢?干脆把这变成噩梦疗养院不更好吗?”

  这种针对太明显了。

  这位新来的人手里的纸又出现了。

  她把那张纸放到异能者嘴上。

  只轻轻一贴。

  异能者感觉那张纸好像分裂成了很多泡沫,他的嘴巴被侵占,宛如一块布堵住了声音。

  他不可以发声。

  更强的异能者给予了他审判,封锁了他的能力。

  所有的经历都这么散掉。

  迟早枝摆了摆手,“这样对你来说满意吗?”

  “你不能说话了。”

  周围没有很多异能者,那群主角配角都不在这。迟早枝没有什么需要躲避的,她偏开头问其他人,“这是在针对我吗?”

  异能者只觉得嘴里不再有空气。

  “这个人会的是什么异能啊?”

  “话说噩梦这次翻车了!噩梦天天找事,让别人做噩梦,这下哑巴了。”

  “新人挺厉害的。”

  “不过——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来到我们这里呢?”

  围观的人大多是工作人员。

  迟早枝没有理这些,她去周边找了个主持人的话筒,微微欠身,好像要宣布什么重大新闻一样。

  “第一天见,大家好。”

  她的声音比杜鹃更清亮,握着话筒的那只手好像拿不住了,稍稍换了个不那么压迫手腕的姿势。

  今天有风有太阳,一切风景好。

  她说话的腔调是软的。

  但刚才踩人也是真踩,下面的人都不想说话了。

  果冻疗养院因为太闭塞,他们的心态和别人一对比显得很怪。

  他们的傲慢。

  他们的自私。

  他们盼望正义照耀在他们身上。

  话筒刺啦刺啦的杂音响起。

  其中一句话非常清晰。

  是这位刽子手一样的人说出口的句子。

  “希望以后,大家可以多多关照。”

  “不要越过彼此的界限。”

  吴聘聘在外边看着。

  自己倒像被泼了辣椒水的伤口一样。

  只能说,心如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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