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周天就是这么跟贺俊认识……_偏偏他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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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周天就是这么跟贺俊认识……

  周天就是这么跟贺俊认识的,那时,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恰恰相反,半懂不懂,自以为能控制的了局面。这个看起来教养甚好、温文尔雅的男人,是某集团的太子爷。

  那么多人,贺俊为什么跟她搭讪,周天心知肚明,以至于连冯天赐也忍不住叫唤:“班长,他不会是想包养你吧?”

  周天笑笑:“也许吧。”

  冯天赐张牙舞爪:“班长,你可不能被他糖衣炮弹俘虏了,这个叔叔虽然看起来不错,但都这么老了,该结婚了吧?”

  这个叔叔,周天也笑了:“他应该没老到我们叫叔叔的地步,三十多的人,怎么就叔叔了?”

  冯天赐理直气壮:“我们才二十岁,他比我们大十几岁,不叫叔叔喊哥哥吗?他自己都要羞愧而死。”

  周天好像毫不在意,贺俊约她,要介绍几个人给她认识,这时,周天已经参与到贺俊名下新媒体运营的文案宣传企划工作有段时间了。

  “会开车吗?今晚可能要喝点酒儿,得麻烦你送我回酒店。”贺俊眼睛里总是有薄薄的笑意,他看周天时,已经从最开始的彬彬有礼,到如今带着那么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就好像,她是个可口的猎物,虽然难搞了些,但更让人兴致盎然。他喜欢聪明漂亮的女孩子,蠢就太败胃口了,丑更败胃口。

  周天本来是有勇气赴这个饭局的,此刻,微笑着说:“贺总那么贵的车,我不敢开,毕竟我穷学生一个,刮了蹭了,我这半年从您手里接活挣的那点儿钱全填了都不够。”

  贺俊点了支烟,他在烟雾缭绕中笑看着她:“这是拒绝的意思了?”

  周天一脸真诚,坦坦荡荡:“我是真在乎钱,您说让我替您开车我第一反应就是这车我万一剐蹭了怎么办?”

  她语速其实很慢,表情也更稳,周天明白,贺俊在年岁和阅历上都甩她n条街,跟这种人说话,一不留神就会暴露自己那在他看来青涩又稚嫩的真实想法,她没想过要和眼前的男人旗鼓相当,只是用一种看起来会非常自然的天真感迷惑他,暂且不得罪他。

  贺俊静了几秒,还是笑:“周天,你好像一直对我都有些戒备?”

  周天笑得文雅:“要说开始,是有一点。”她含糊地打了个太极,最终,贺俊话锋一变,说不难为她,车子发动起来。

  他的手,随意在她露出的一截大腿上摸了把,体贴问:“冷吗?冷气会不会开的太大了?”动作蜻蜓点水,贺俊做出来,配合他的腔调,丝毫不会让人感觉油腻龌龊,这就是他的本事。

  “谢谢贺总,还好。”周天笑笑。

  贺俊斜来两眼,他记得,那时她可以时,饶是再镇定,他也看到了她耳上的一朵红云。

  “周天,知道吗?你跟我第一次见你时不太一样了。”

  这两年,她早熟悉并适应了这座城市,干冷的冬,雾蒙蒙的天;春来的晚,经常野风大作;唯独初秋,难得明亮,城市独有的清冽味道让人想起遥远的郁达夫。

  周天还是淡淡笑笑:“肯定的,比第一次见时老了呀,毕竟岁数又长了。”

  贺俊随手就捏了下她的脸颊,异常亲昵:“贫嘴,在我跟前说老,我还要不要活了?”

  周天被这个动作弄得真有些动怒,她隐忍不发,脸上还是挂着笑,不动声色掣了掣身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贺总这么小心眼的啊?”

  她的棱角早在一日又一日的打磨中,小心翼翼地收起,藏好,不到必要时刻不轻易暴露,这是生存之道。刚跟贺俊有来往的那会儿,不知怎么的,被同学们知道,流言也就跟着出来,都说贺俊是不是包养了她,搞得一众男生们对周天也是颇有微词,也许,仅仅是那次酒会他太高调,明目张胆地来搭讪她,可最终不是自己去抓的他吗?

  你想得到某些东西,你就要付出某些东西。

  过分漂亮的女孩子被人戳脊梁骨,有时,不在于你有没有真的做了什么。当然,周天必须承认,她也不是白莲花真就那么纯洁,她敢说,她在贺俊身上就没什么目的?一个很懂如何借势的女孩子,总归不是什么傻白甜。

  野心总是比目标更蓬勃复杂。

  那时,大家刚大二,摆脱高中孩子气的一面不久,等到日子进入大二下学期,再到大三,很多同学忙碌奔波于实习。同学们又是另一种看法:早早经营人脉很重要。

  周天甚至介绍了几个学弟学妹给贺俊,挣外快是一面,积累经验是另一面。

  所以,今天贺俊说要介绍几个人给她认识,周天在他做出一定让步后,还是来了。

  贺俊确实帮她接触不少资源,但大二下学期第一份实习,周天选择的,是去了一个刚起步的小企业。大厂名企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谁都知道,起点很重要,但因为周天投了这家简历,并且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面试通知,考勤不做太严格要求,不会影响课业,她果断赴约。

  哪怕是去再小的公司,周天也有了自己的收获:创业者在起步阶段是如何运作,会面对什么样的难题,熟悉流程……不到两个月,她严谨地完成了第一份实习,在感觉学不到新的东西时,选择离职。

  “在想什么?”贺俊又瞄她两眼,周天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贺总说今晚见的是几个年轻人?”

  “对,几个小辈,跟你差不多大,有的已经琢磨搞创业了,你不是一直有这想法吗?认识一下同是名校的同龄人,说不定会遇到志同道合的,擦出火花,再有,这几人都是朋友家的孩子,我组个局,你就当多结识几个朋友好了。”

  贺俊也确实一直高看周天,他知道,她绝不是什么精致的金丝雀,会被养在笼子里,他也没打算拥有一辈子,这么美丽骄傲的女孩子,霸占一段时间,该放时放了,并且帮她飞的更高,说不定,她还会感激自己一辈子。饭局在一家高级餐厅,包厢里,几个年轻人先到,侃侃而谈,贺俊进来的刹那,看到佳人在侧,几人心照不宣的对视笑了。贺叔叔风流倜傥,女伴不断,不过这个,忒年轻了点儿,人是真漂亮,看起来冷冷清清别有一番风味。

  好像……是冷美人?大家笑着把贺俊请到主位上。

  一番社交寒暄,大家落座,还有个位子空着。

  贺俊笑着扫一眼,说:“嘉树还没到?他嘴巴叼的很,这让人怎么点菜?”

  “我再打电话问问吧,刚说出发了。”

  贺俊摆了下手:“不用,让他安心开车,先聊着。”

  旁边,周天脸色变白,不是梁嘉树,仅仅是两个字,未必就是他,但足以让人心神大乱。记忆像滚滚洪流,冲破时间闸门,一瞬间将自己淹没。

  她真傻,两人明明在同一座城市,她知道他在这里,他未必知道她在这里。但周天从没刻意想象过两人会有碰面重逢的那一刻,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没有儿女私情,只有步履不歇,她马不停蹄地去够这繁华都市中的一缕霓虹。

  城市足够大,大到她固执地认定重逢几率等于零,甚至都忘了,两人得有两年的时间,相隔不过一条马路。她以为,那条马路,已经是咫尺天涯。

  陡然听到那个名字,周天觉得时间静止了。但她是周天,依然能做到把僵滞的心和得体的表情协调得天衣无缝,她跟大家彼此简洁地自我介绍两句,聊了起来。

  路上堵了,梁嘉树开着陈思阳淘汰的旧车,虽然算是二手车了,但价值依旧不菲,到他手里,无非代步工具。他对今晚的聚会没有半点兴趣,这些各种二代聚餐结识新朋友的场面,梁嘉树不适应。

  对于不考研不出国的普通大学生来说,大三,是在为自己步入社会打基础的重要节点,简历满天飞,实习各处跑,大学生活仿佛下一秒就要结束。而对于医学生来说,这仅仅是个开始。

  梁嘉树被陈思阳逼着来的,在陈思阳看来,儿子越来越古怪沉默,从高二那年突然坚持要转北京不再回附中开始,他几乎连话都懒得说,除了必要沟通,你几乎感受不到他一丝主动开口的欲望。

  陈思阳怕他念书念傻了,可梁嘉树在医学生里依然是最亮眼的存在,老师说他不去学数学真是太可惜了,同学说他不去学金融挣大钱太可惜了,什么样的声音,都影响不到他,梁嘉树在自己的轨道上从无偏差。

  他进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周天,一秒钟,仅仅一秒钟而已,他就把目光从一个陌生而美丽的年轻女孩子身上撤了回来。

  不是因为他认出了她,仅仅是因为礼貌礼节。

  梁嘉树没有认出周天。

  他当然认不出她了,妹妹头,洗到发白的校服,一张未加修饰的脸。眼前的周天,长长密密的蓬松卷发,没有了流海,英气的野生眉,烈焰红唇,像能引起高浓度怀旧情绪的复古港星,她漂亮到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周天认出了他,梁嘉树五官没怎么变,只是更有一股清隽,轮廓更鲜明,他还是那么英俊,带着一种年轻男人的味道,在开口和大家打招呼的时候,她发现,他的声音有些哑沉,周天觉得自己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和吸,空气中,仿佛带着某种令人心碎的气息流转。

  这不公平,她认出他,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能认出他,他是梁嘉树,是只能藏在心里而不可以辗转于唇边的一个名字,她喜欢他,她恨他,她努力忘记他。他是她高中岁月里最有意义的一节,不管这意义是好,还是坏,他来过,他又离开。

  可他已经不认得自己了。

  他那一眼,不过是在看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出于礼节,他还是那么好教养地挪开视线,绝不会轻浮地说出一句“美女学霸”。

  他忘了自己,从毅然决然真的离开附中的那天开始算起。

  周天几乎被这种酸楚呛伤眼睛。

  那种强烈的报复心,也就几乎在这一刻,油然而生。

  周围还是那么寂静,一种庞大的寂静,尽管,贺俊在和梁嘉树寒暄着什么,尽管,有殷勤的年轻人为她倒酒搭讪。周天□□裸地盯着梁嘉树,直盯到他有所察觉,下意识地侧眸,两人目光碰上,几秒钟,他唇边本就很淡很敷衍的笑意迅速消失。

  周天就是在这一刻露出笑容的,她笑起来有隐约风情,眼睛却是冷的,人矫情而做作地往贺俊身边倾了倾,熟稔地举杯:

  “这位是谁?贺总怎么不介绍一下?”

  她不知道,刚才贺俊已经给她介绍过了,只不过,她在走神,空空落落坐在那里,像游离于世界之外。

  贺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很习惯周天的这种游离,那一刻,她的毫无反应在梁嘉树那里也并未引起尴尬情绪,他只是落座。

  因此,贺俊又重新介绍了一遍梁嘉树。

  周天嫣然笑着,一眨不眨地看着错愕、意外以及慌张的情绪快速在梁嘉树脸上混成一团,又转瞬消散。

  灯光投在他脸上,他的英俊,依旧足以令人怦然心动。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那种英俊,带着清澈又漠然的东西。

  他穿简单的黑色长袖衫,锁骨分明,皮肤冷白,和这里滔滔不绝的年轻男人们截然不同。梁嘉树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他恢复平静,面无表情地点下头。“学医啊,那我们可要和日后的梁大医生搞好关系了,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呢?梁医生说是不是?幸会幸会。”周天言笑晏晏地对着他举杯,先干为敬。

  梁嘉树无动于衷,他认出她来了,其实,他本应该在第一眼就认出她,只是,他从未想过周天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他知道今晚的饭局不过是浪费时间,不过被陈思阳逼迫而来,结识所谓的朋友。他不需要男朋友,更不需要女朋友,他不想了解任何人,一人一世界,他早就领教过试图了解别人的痛苦。

  隔着觥筹交错,他看着她,很冷淡地回复了句:“我开车。”

  三个字,三个字把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将了回去。

  周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而复杂的情绪,她以为已经淡了,年少岁月,仓皇滑过,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可为什么,她又遇见梁嘉树?

  “你随意。”周□□他亮了亮杯底,毫不计较,一副浸淫于商业社会人情饭局里习惯而熟练的模样,她不再看他,一手托腮,一手无意勾弄了下长发,她的手腕白皙纤细,和在座的男士们相谈甚欢。

  然后贺俊把她那一缕头发索性挂在了耳后,动作遽然,又很平常,在场的人早已默认她是贺俊的新欢,尽管她备受瞩目,但大家那点旖旎情思只能藏在心里。

  周天僵了下,很快,她冲贺俊浅浅一笑,交流继续。

  那时,正是资本风起云涌,创业热点不断,人人都在讲创业的黄金时代。大家奇思妙想不断,气氛热烈,周天是唯一的女性,但她发表观点时,思维缜密,逻辑清晰,男士们也会专注聆听。

  她突然冒出一句:

  “我觉得,不管怎么发展,传统行业都值得互联重新去探究,我的意思是,新手段会让老行业重新焕发活力。”

  “比如呢?”

  “比如我们中学时女生最爱喝的奶茶,比如说,”也许因为交流够天马行空,大家观点碰撞够激烈,周天突然就想到了那支雪糕,对,梁嘉树给她买过的白桃雪糕,“雪糕,如果我们想打造一款红雪糕让它成为品牌。当然是针对年轻人,怎么让新消费这个观念深入人心,怎么把互联玩法用在我们这代人可能习以为常的小东西上,你们想过吗?”

  “玩好了,自动就会吸引资本的目光,引资本入局。”

  她满嘴生意经,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还只不过是个大三女生,就怯场,恰恰相反,一旦周天开始表述观点,总能引起大家的兴趣。

  贺俊告诉她,自己还真有个开食品公司的朋友,正愁没落,要不要引荐给她,周天当然说好,人很振奋,脑子里快速划过一个想法,如果她能盘活一个公司,如果她可以!

  对面,梁嘉树完全像个局外人,他看着她,周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一种自信的魅力,她身上,丝毫没有因为重逢而带来的拘谨,他对她,真的就像个陌生人了,谁也没提旧日关系。她装作不认识他,他也装作不认识她,仅仅如此。

  两人离的如此近,可已经隔了天堑一般。

  她聪明美丽的脸庞上,写满的,只不过是她当年类似于孩子气的一句话:“我这个人可是有野心的。”

  那个深夜哭泣,把头磕到流血的小姑娘,到底是消失了。

  梁嘉树一直这么看着她,不用太掩饰,因为在座的男人都在看她。他听说过,贺俊尤其喜欢把p大的漂亮女生,贺俊是陈思阳的生意伙伴,走得很近……梁嘉树胸口一阵窒息,他觉得这里太吵,他也不想继续了解这些人的宏伟计划,他甚至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硬着头皮……真的后悔吗?他见到了周天。

  猝然重逢,他觉得他还是他,可周天,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她出落的如此耀眼,一举一动,眼波流转,都让梁嘉树心里情不自禁产生一种可耻的念头,真的令人难以启齿,他还是会被她吸引,他没恋爱过,他没吻过女孩子,他更没有任何性经验,可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在可怕地想着,把她压在身下,问一问她:你是在给贺俊当情人吗?

  可自己又是她什么人?他管不着她。

  梁嘉树觉得自己在这里多呆一刻,人就会爆发,他慢慢站起,握着手机,说:“抱歉,我出去一下。”

  他就是那么冷淡,充满傲气,好像眼前这些人滚了一身铜臭,觉得自己是世界的王,站在什么风云之巅,在他梁嘉树看来,毫无意义庸俗可笑。

  楼下阴影里,火光明灭起来。

  梁嘉树在那里点了支烟,他平时几乎不抽烟,也不碰酒,生活习惯相当健康。

  周天早收起那一脸的笑,她跟着出来,踩着不算高的高跟鞋,走起路来,有些摇曳生姿。

  她又带着莫名的怒气,对他,即使刚刚重逢,不妨碍周天总是对他想生气。

  看到烟火,直觉告诉她那个身形特别挺拔的男人,是梁嘉树,她在他出去后,听到那些年轻人议论他的事,有个学护理的女生从高中就喜欢他,怎么都不放弃,一路追到北京,感天动地,还是他家老爷子部下家的孩子,他八成是出去接女朋友电话了。

  那一瞬间,周天觉得李佳音简直是借尸还魂,她根本早把这号人刻意忘了,所有所有不好的东西,都被她刻意遗忘,李佳音,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还在跟那种人纠缠?还是说,李佳音最终得到了梁嘉树?周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乎起这个,她小觑记忆的威力,不用召唤,记忆在某个时刻开闸放水,她根本抵抗不了这个洪流。

  他如果看上李佳音,那就说明,他也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那些少女时代里的爱恨纠葛,从来都不是微不足道,童年尚可治愈人一生,谁敢说,过去一点不会影响自己呢?她脑袋浑浑的,心跳剧烈,眼睛里不知看起来充满的是仇恨,还是什么,周天走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了他面前,扬起脸。

  她的妆容很美,化妆技巧早就很娴熟。

  梁嘉树显然一愣,晚风很大,吹得她头发肆意飞舞,他指间的烟,还在一闪一闪着。

  周天就这么深深凝视着他,忽然踮脚,她攀上他的手臂,梁嘉树忍不住侧眸看他,短发也被吹得凌乱。

  他一时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下一秒,周天的嘴唇便贴了上来,她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唇是凉的,软的,他人僵硬了下后掣了下,随即,意识到她是在吻自己,梁嘉树脑袋像被人轰然劈开,他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虚虚垂着,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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