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定是疯了,她会主动去……_偏偏他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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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定是疯了,她会主动去……

  一定是疯了,她会主动去吻梁嘉树,可一旦两人嘴唇贴上,尽管没经验,周天还是显得极其霸道,攻略性极强,她把舌尖蛮横地探进对方温暖的口腔里。

  梁嘉树的意志力完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冲垮,他终于想起来,应该紧紧拥抱着她,并很快反客为主,烟草的残味准确地通过唇舌送进她的口中。

  察觉到他的意图,周天一面吻他,一面拽着他胸前衣服往角落里挪动,他甚至踩到了她的脚,很痛,他被周天撞到墙壁上,或者是按?梁嘉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身靠墙壁了,下一秒,周天忽然抓紧自己的肩膀,她的两条腿,盘了上来,盘在他的两边胯骨处,梁嘉树一把托住了她。

  两人都是第一次跟人接吻,却吻的异常激烈,周天的长发铺天盖地落下,将他整个视线彻底和世界隔绝,怀抱佳人,他很快哪儿哪儿都起了反应,两人呼吸勾缠,火热的唇,忽然就袭上他耳垂,梁嘉树情难自抑地喊了她一声“俏俏”。

  周天脸色一变,她骤然松开他,滑落下来,梁嘉树一半少年一半男人的模样,他远比她更纯粹,周天用一种冰冷的声音问他,可脸上还挂着松散的笑意:

  “你喊我什么?”

  两个字,一下就把她从迷乱沉醉的情绪中拉出来,连根拔起。

  他的手,还放在她纤细的腰间,梁嘉树看出她的冷漠,他在混乱中终于清醒一点:自己永远不知道眼前的女生在想什么,他不是没在她这里吃过苦头,隔了几年,一见面,他还是立刻就能栽周天手里。

  梁嘉树厌恶这样的自己,一个吻,就能让他忘乎所以,好像全世界都是甜蜜的,他都忘了,她是跟贺俊一起来的。

  能跟贺俊的女大学生……梁嘉树深吸口气,说声“抱歉”,那句“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自然而然省了。

  可周天要的不是抱歉,她知道自己盼望得到什么,他可以温柔地对自己笑,他会在道歉完了之后继续吻自己,她总是对梁嘉树有无穷无尽的想象和要求,然而,当下却是一对年轻男女热烈拥吻后只剩剑拔弩张。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愤恨什么,当年,她对他发完火后,他居然真的走了。对,是她说永远不想见到他,可他真的就那么走了,没有解释,没有道别,一下消失在她的世界里,留她一个人……周天的眼眶有些红,不知是不是刚才下肚的酒劲搞的,但这不重要。

  周天还在咄咄地逼视着他,她真漂亮,漂亮的女孩子笑好看,哭好看,哪怕是看你像看杀父仇人那样,她都是美的,不可方物。

  梁嘉树被她这眼神激的心里焦躁,这几年,他整个人明明都沉寂下去了,不再为任何人波动情绪。

  “你不着我,刚才,”他忽然就很凉薄地笑了,“你就这么随便?周天,我对你没用的,我不过是个医学生,毕业遥遥无期,将来挣不了大钱也从不了政,你跟过来献吻,不如想想怎么讨贺俊的喜欢,他虽然花心可人很大方,趁你现在年轻貌美,多钓几个贺俊是正途。”

  周天当即给了他一巴掌,清脆响亮,她手劲大,梁嘉树脸上浮现出清晰的指痕,他动都没动。

  “你还跟以前一样。”周天面无表情说道,她心想,你总是把我想的堕落不堪,而脸上,是梁嘉树最熟悉的清冷。

  他反而讽刺地笑了:“不对吗?你在中学的时候就能为了钱去拍写真,现在跟贺俊,情理之中,哪怕将来说你周天嫁一个快入土的富豪,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周天的目光,变得像岩石一样冷峻,她失望极了,终于想起,她本来是想来问一问他,你是不是跟李佳音那种小人在一起了,虽然无聊,可她心里那股执拗劲儿促使她跟上来,并且恬不知耻地把初吻献出去。

  跟他接吻,出乎意料的美好,假如没有那句突兀的“俏俏”,疼的她心口直翻,她真的不愿意去想妈妈。

  周天紧紧盯着梁嘉树,她知道,他一定以为自己会大发雷霆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然后再潇洒扬长而去,那样才是周天,骄傲又决绝。可仅仅是骂一顿怎么够呢?他其实一直瞧不起自己,很瞧不起自己,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出身贫寒,充满心机,不择手段不断往上爬的人,小小年纪时就会利用自己的美色,现在更如是。

  那她就得让他充分领教,的确如此。

  周天竟然对他妩媚地笑了笑,她又靠近他,纤白的手指毫不见外地在他锁骨那戳了戳,慢慢画圈:“梁嘉树,你家里很有钱,我是冲着你的家庭跟上来的,还有,”她扬起脸看他,蝉翼般的长睫轻轻颤动,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幽幽吐气,带着清酒的甘冽,“就算你明知道我这么虚荣,这么不堪,可你还是会为我动心,你刚才有反应了,男人的那种反应,你明明在想我。”

  如果不是遇到他,周天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做到这样,勾引他,简直就是无师自通,他激发她所有的晦暗与动荡。

  猝不及防被人说中心事,呼吸蓦地大乱,梁嘉树快速摁住她游走的手,脸色潮红,可神情却是冷冰冰的,仓促说:

  “我有女朋友了,你不要这样。”

  时移世易,两人中间横亘着大片空白光阴,好像昨日还是金色少男少女,做着未来的梦。一转眼,再相逢,就不过是都市中最庸俗的男男女女了,谈性,谈钱,就是不谈真情。

  周天岿然不动,嘲弄勾唇,眼神一点都不放过他:“是吗?你现在才想起来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知道你跟别人接吻吗?”

  “周天。”梁嘉树忍着不发作,他望着她鲜活逼人的眉眼,觉得对方更陌生,却也更渴望。

  手机铃声大作,打断两人,是梁嘉树的,来电显示为贺俊,两人同时消失那么久,不怪上面的人起疑。

  周天的包扔上面了。

  她看着梁嘉树接电话,他没有一丝慌乱,也没看她,只是简单告诉对方自己有急事要先走了,那头不知说的什么,梁嘉树很快挂了电话。

  “我要去接女朋友了。”他冷淡地推开她,像是想到什么,又侧身说,“李佳音还记得吗?她一直都很了解你,今天的事,她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的风格,她会听我解释。”

  言外之意,李佳音是他女朋友,她最恨的李佳音,是他梁嘉树的女朋友。

  梁嘉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冷酷,可他又什么都知道,他急匆匆走向停车的地方,一个人,握着方向盘,坐在车里许久,直到看见周天窈窕的黑色身影从不远处角落走出,才发动车子。她是全新的那种长发飘飘、骨肉匀称的娉婷模样。

  今晚不真实的像一场春梦。

  周天脸色苍白地上来,她先去的卫生间,因为没带包,没法补妆,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拍拍脸,泰然处之地进来,她一进来,贺俊的两只眼就紧紧粘在她脸上,低声问:“不舒服?”

  “没事。”她静静说。

  饭局到最后,贺俊也一滴酒没沾,坚持送周天回学校。

  “你跟嘉树认识的吧?”贺俊不愧是老狐狸,他问时,饶有兴味,“倒不是通过你看出来的,他那小子,一向都是冰山脸,今天你跟他说话时,有几秒钟他神情很奇怪,好像不太自在,我猜对没?”

  周天比他想的坦然,她还是淡淡的:“既然被贺总窥破了,那我也不用隐瞒。对,我跟是高中同学,他高二时转到北京,他之所以见到我不自在,是因为我们有仇。”

  贺俊一下来了兴趣,失笑问:“有仇?你们高中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周天点头:“您说对了,杀母之仇,因为他,我妈妈去世,您说这算不算深仇大恨?”

  贺俊一下愣住,反应几秒,不断瞄向周天:“你这说的,真的还是假的啊?”

  周天眼尾曳出一道破碎神韵,可却寒光森森:“贺总可能不清楚十几岁的人,就可以很坏很坏。因为在你们看来,小孩子能有多坏?”她的措辞和思维错位,脑子里,想的已经是李佳音。

  车厢内气氛凝固,贺俊轻吁一声,他以为,两人之前也许是少年恋人什么的,谈过也未必。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他语气歉然:“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跟嘉树……”

  周天侧过脸:“贺总不用道歉,我想,您应该跟他家里有交情,否则,也不会组这个饭局让他来,您放心,我跟他的瓜葛是我们私人的事,不会影响您什么,也请您不要去问他。”

  说起往事,她有种非同寻常的镇定,像在讲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贺俊本来计划今晚要发生点什么,吻她,或者一步到位带去开房,这种事,他希望水到渠成,他不至于那么下作去逼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最好是你情我愿,这样不惹麻烦。最好最好,周天也不要动情,各取所需,他是真的怕那种因为爱情要死要活的女孩子。

  但没想到周天会轻飘飘说起这些,贺俊只能尴尬地说:“那当然,我怎么可能去问他。”

  本以为气氛会这么僵持下去,没想到,周天很快一本正经问起刚才饭桌上没深谈的东西——他朋友的食品公司。

  “劳烦贺总哪天引荐下吧,我想试一试,其实,我对这块还蛮感兴趣。”周天笑盈盈的。

  她总是很大方很礼貌地说“我想试一试”,像初生的小野兽,勇敢无畏地扬起整张脸面对全世界。

  人到学校,下车时微醺着踉跄了下,贺俊眼疾手快扶稳她,他身上是标准的成熟男人的味道,说不上来,很稳重,让人觉得心安可以依赖。贺俊轻声问她“需不需要走走”时,换作一般女生,可能早就沦陷了,他喷着昂贵却似有若无的香水,每一道细纹里,都是风度,周天却很快自己站直,她成长飞速,在和贺俊打交道的过程中,渐渐领悟到,一个事业有成的精英男士是如何精准撩拨年轻女孩心弦的,她们的同龄人,总显得太莽,缺他身上那股恰到好处的舒服劲儿,当然,周天清楚这是坚实的物质基础所带来的一种从容和底气。

  可惜,这一套对她来说一点都不精准,她的骄傲藏起来,可不代表消失,她能非常从容地接受目前和贺俊的“各取所需”,他和自己相处,聊聊天,谈谈正经事,一定能从她身上获取情绪价值,这就是她的付出,再多,她不是做慈善,也不是言情剧小白花女主,她不愿意给,她不是什么新鲜火辣的小情人。

  “我记得,你们学校东南有片湖,一起走走?”贺俊提议了,周天心里觉得好笑,又要讲当年的初恋吗?她记得,贺俊有次和她在园林那边散步,已经事无巨细讲过了,什么纯真,什么青春,但别人的故事始终打动不了她,这一点上,周天也带着惊人的冷酷。

  她眼神中流露出疲惫,无奈笑笑:“贺总,这回恐怕要拂你面子了,说实话,我其实心情不算好,想回宿舍休息。”

  贺俊没有倒胃口地说什么“你是敢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他很幽默地来了句:“我总觉得,你有时可能把我当成了什么怪叔叔。”

  “我如果真把您当怪叔叔,当初,就不会毛遂自荐了。”周天很巧妙地回复他,同样的,贺俊绅士地配合着她的婉拒,驱车离去。

  周天脸上的笑意迅速消失,她找到张孝晨,时间晚了,稀稀拉拉有那么一两个学生还过来吃东西。她今晚肚子里除了一杯清酒,什么都没有。

  她让张孝晨给她弄了点吃的,索然无味,她便慢吞吞喝了杯酸奶,随手登陆一款购物app,查上面的雪糕酸奶之类快消品牌。

  又登陆某书,搜寻相关视频笔记,以及文字图片,她终于露出一丝由衷的笑意,跟张孝晨说:“你会花十几块几十块吃根雪糕,或者,喝杯酸奶?”

  张孝晨张嘴就是句“神经病啊”,接着说,“不过有的是人买,反正不是我。”

  周天冲他神秘眨眼睛:“以后,我请你吃。”

  张孝晨感叹:“算了,这么洋气高级的东西我怕吃了拉肚子。”周天砸了他一下,说,“我要搞出一个红产品。”她这一年写文案的功力突飞猛进,能写出一篇让人不反感并且能接受的硬广是真本事。

  对于她的事,张孝晨从来都是支持的态度,唯独贺俊,他是知道周天和他打交道的,他总觉得,贺俊是人精,在北京都能混到风生水起的男人,什么世面没见过?这么照顾周天,张孝晨觉得只有外貌因素,那就是,周天是大美女,否则,学校里优秀的人遍地开花,凭什么周天入他法眼?

  “又是贺总帮忙搭桥啊?”张孝晨试探地开了个玩笑,周天在他面前,没什么可掩饰的,她点点头,“贺总有个朋友开食品公司的,据说,以前还挺好的,后来就走下坡路,营销跟不上,还是最老土的那一套。我回头好好研究下,做做调研。”

  “周天,”张孝晨欲言又止,“那个贺总老这么帮你,说他没所图,不可能,你自己多长个心眼儿,你是女孩子,到时吃亏就不好了。”

  看他吞吞吐吐,周天当然明白张孝晨在担心什么,她学冯天赐那样吐吐舌头:“知道啦,我又不傻,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回到寝室,周天简单洗漱后先做一个实习复盘,然后,看了下那家食品公司的基本资料,点进他们的公众号,先看开通时间,又看了下原创文章数量、阅读量、点赞数等相关。她频频皱眉,把所有原创文章过了一遍。

  忙到半夜,一条信息窜进微信。

  冯天赐先是发来个纠结的表情包,尔后,才是文字:冤家路窄,我竟然碰到李佳音,不是说她去上海读书了吗?

  旧日余怨本像一堆熄灭的火,如今,瞬间被吹开一丝火星,原来,还可以死灰复燃。

  周天的眼眸挟裹凛光,她快速打字:你怎么会遇见她?

  嗨,我跟室友一起吃串串,好死不死,在店外头碰到她见我了,还傲的要死,她真不知道有啥好傲的。

  看来是真的了,李佳音确实在北京,而且,极有可能上演了死缠烂打最终感动梁嘉树的苦情戏。周天一瞬间觉得梁嘉树真是low穿地心,他不是看起来很遗世独立吗?

  周天没意识到,自己还有如此多的内心戏,她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她已经不怕再失去任何人,任何东西,什么难关她认为自己都能闯过去。

  她回复冯天赐: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关注。

  冯天赐在那头掏掏耳朵,很想告诉周天,她从十三妹那知道,李佳音一直追梁嘉树,后来,她和十系了,李佳音的近况她不知道,但她想知道李佳音是怎么做到厚脸皮追梁嘉树的。

  而梁嘉树,是周天的逆鳞,不能说。

  冯天赐苦恼地打下一行字:就是跟你吐槽下,北京那么大,也能说碰上就碰上,真晦气。

  晦气吗?确实,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她今晚碰到梁嘉树,而最好的朋友,遇见李佳音,两个名字,一样让人厌烦。她无意识的,在笔记上写下了梁嘉树三个字。

  东单寸土寸金,梁嘉树的学校身处此地很像在闹市里修了座和尚庙。宿舍上床下桌,极为普通,学生们住在旧楼,上课则在新楼,两楼之间距离之近让人不可思议,第一次来,会产生这么好的大学还不如我高中大的强烈情绪。

  周天在本部转了一圈,又坐地铁回来,这是她第一次往这边来,同时清楚,梁嘉树在大三下学期就要转入本部。他的课业很重,别人四年的课程他们要在两年半完成,除了公共课程,还有微积分、物理化学、生物学等等等等一堆课程,即便来到这里,梁嘉树依旧是什么都好的那类人。

  学医对于周天来说,是性价比最低的选择,她不会学医,她受不了本硕博八年,她恨不得自己两年半也学完所有,然后出来搞钱。这一点上,她钦佩医学生,但她不会承认自己钦佩梁嘉树,如果说,以前她把他视为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一心想和他争高低,现在不了,一点也不。

  周天七拐八拐找到原来高中校友,火箭班的男生,麻烦他告诉梁嘉树,自己在附近某咖啡馆等他。

  她赌他一定会赴约,如果他不赴约,她这辈子绝不会再联系他。

  果然,梁嘉树在食堂吃饭时,接到电话,他第一反应竟是警觉,方才那种接老同学电话的清淡笑意隐匿不见:“不好意思,我没时间,麻烦你告诉她一声。”

  “不是,班长说了,她说你要是不去,她这辈子绝不会再联系你。怎么回事啊,都好几年了,你跟班长的矛盾还这么深啊?”

  火箭班的老同学们不知道两人具体有什么矛盾,但都知道,两人一定有很深的矛盾。

  梁嘉树挂上电话,一人静静坐着,十分钟后,他走出了校园。

  咖啡馆玻璃明亮,周天靠窗坐着,她等了那么一会儿,听男生说梁嘉树不一定来时,她脊背僵挺,心里酸楚地直想哭,那瞬间,她还是高中那个表面冷静实则清高拧巴的小姑娘。

  她拿过自己的外套,霍然站起,心里无比沮丧和难受,可表情是冷漠的。梁嘉树连勾引的机会都不会给她,她不是自以为漂亮吗?自以为优秀?然而,在他心里,她连李佳音都比不上。

  窗外,远远的,她突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来,周天发现自己可耻地兴奋了下,这种糟糕的真实反应,让她鄙视自己。

  他很高,侧头看马路时鼻梁下巴线条无比优秀,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子,对,梁嘉树就是她的男孩子,她被自己矫情的想法吓一跳,这太不像她了。

  周天缓缓坐下,隔着窗户,冲他摆了下手,梁嘉树没什么表情,他走进来,并没坐,而是漫不经心问她:

  “有事?”

  “我手机正好没电了,”她指着眼前的咖啡,“你能帮我付钱吗?而且,我还没吃饭,很饿。”

  这一刻,她看着他冷漠的脸,忽然觉得自己怎么什么自尊都不要了,她在做什么?周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做不到真的那么厚颜无耻,来勾引他,来撩拨他,他根本不屑一顾。

  既然如此,何谈报复?

  所以,说完这句她就后悔了,只想快点逃走。

  “不用了,反正过会冯天赐会来。”周天低头,抿了口咖啡。

  梁嘉树头发有点乱,被风吹的,他并不是那种很在意修饰自己的人,保持着一种简单整洁,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他只能看到她垂下的头发,表情不明,距离他上次请她吃东西讲题,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个日日夜夜,他记得,她想吃东西却又故意端着的神情,别扭可爱,她嫌弃蔬菜沙拉不如肉。现在,她明确地告诉自己还没吃饭,她饿了。“换个地方吃东西,叫上冯天赐,我结账。”梁嘉树说,他跟她坐一起说什么呢?说过去?处处是雷,说那晚?不欢而散,他想,也许,自己只是想请她吃顿饭而已,换作任何一个老同学,他都会如此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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